未雨绸缪,跨越S曲线
《跨越S曲线》一文写到,所谓基业长青,并不是在一条曲线里面把它拉得非常长、非常陡,而是能够一次又一次地跨越第二条曲线,在企业并未出现失速点时,尽早的开启第二曲线,可能是企业追寻S曲线成功的最大秘籍。
《跨越S曲线》一文写到,所谓基业长青,并不是在一条曲线里面把它拉得非常长、非常陡,而是能够一次又一次地跨越第二条曲线,在企业并未出现失速点时,尽早的开启第二曲线,可能是企业追寻S曲线成功的最大秘籍。
丨凡才皆谈诗,朱自清,孙中山,沈从文,诗品,沧浪诗话
“一切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
南方周末:这个年代热衷唐诗,比如以前大量读西方文学的人、写当代作品的人,最终好像都要回到唐诗,这是某种必然的趋势吗?
王晓磊:还是因为门槛低——这个回答可能很多朋友意外。唐诗是门槛很低的,当然上限可以很高。它门槛低到大家都觉得我可以进来看一看,感受一下。先秦两汉门槛就高,《诗经》你想随便进去看一看,看的人也难,讲的人也难。“猗与那与!置我鼗鼓。奏鼓简简,衎我烈祖。”这里面光生僻字就好几个,这说啥呢,什么猗与那与。唐诗,“黄河远上白云间”,大家都认识,小时候都背过。
南方周末:你的这几个书名,我现在不知道《唐诗笑忘书》要讲什么?“寒武纪”,是在那个时代地球上的生命突然大爆发,取意很对。“光明顶”好像大家一下就能领会,就是盛唐,唐诗的巅峰“啪”就到那儿了。
王晓磊:这三本书我比较任性地取了三个名字。比如第一本书叫《唐诗寒武纪》,之前我那位编辑特别反对这个名字,什么寒武纪,谁买这个书,一看就冷得慌。白垩纪都好一点,大家想到恐龙了,侏罗纪好一点。我毕竟写了好几本书了,卖得还可以,就有了一点点任性的权力。“寒武纪”的意思就是唐诗经历了一个突然的大爆发,一开始它是比较狭隘的、比较局促的。如果咱们两个人生活在初唐,比如640、630年的时候,咱俩看不出马上要来的是一个诗歌的大盛世,那时候的诗还很单调呆板,写的都是宫里的花花草草、小宫女,你不知道这个文学婴儿将来会长成什么样。但是突然到了某一个时段,王勃、杨炯、卢照邻、骆宾王、陈子昂登上诗坛了,就像寒武纪大爆发一样,突然一下,地球上的万顷波涛当中生命开始出现进化,出现很多生命的奇迹。还有一些特别重要的东西,比如那时候生命开始拥有了眼睛。唐诗就有这么个过程,所以取名叫《唐诗寒武纪》。
第二本书《唐诗光明顶》,好懂,就是诗人开始向高处攀登。他们到了一个前人没到过的地方,一个特别高远的地方,那是前辈诗人谢朓、谢灵运、江淹,包括陶渊明都没达到的地方。到那个时候,李白、杜甫站在那儿,用李白的话讲就是“举手可近月,前行若无山”,没人了,所以叫“光明顶”。
《唐诗笑忘书》(编者注:尚未出版)写的是中唐和晚唐,一个盛世过去了,人们心中是缅怀、无奈、记忆,还有凄美。这时候登场的诗人是中唐的白居易、元稹、刘禹锡、韩愈,晚唐的比如李贺、李商隐,他们的诗都比较凄美、哀怨、忧伤、迷离、梦幻。“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我觉得有点像王菲唱《笑忘书》,怀着哀伤,微笑着,却又不遗忘,所以给它取个名字叫“笑忘书”。
南方周末:乍看这个名字我也觉得晓磊成心做作了一下,但是看完之后觉得非常有道理。首先我们会好奇大唐怎么了,怎么好像全民写诗似的,是皇帝带头造成的吗,什么原因大家都来写诗?
王晓磊:皇帝带头写,《唐诗三百首》里有一个皇帝入选了,他不是因为走关系、走偏门入选的,他真的靠自己水平入选的——李隆基入选一首诗。李世民也带头写诗,李世民很勤奋,写的诗比当时那些百官诗人虞世南、魏征今天保留下来的诗加起来都多,很勤奋,虽然写的水平有待商榷。
还有一个,科举考试,要向社会上层阶层跃升,考诗赋。《赋得清如玉壶冰》考试题目,王维写得特别好。《终南望余雪》,祖咏也答得特别好,“终南阴岭秀,积雪浮云端”,考上了。也有答得不好的,孟浩然答得就不好。
还有一个原因,恰好这个时候,诗歌繁荣之前的一切准备工作都做好了。这个我在《唐诗寒武纪》里面讲了:诗歌理论比如说《文心雕龙》准备好了;诗歌的教材《文选》,昭明太子萧统给编好了,李白、杜甫小时候就可以拿着《文选》学习;音律的知识琢磨出来了,南朝沈约琢磨出来音乐的知识,四声八病,他告诉你汉字写成诗歌怎么样才可以铿锵有力,怎么样读来特别难受;诗歌的形式准备好了,五言诗,七言诗,曹丕写出最早的七言诗,到南朝的鲍照,七言诗写得非常成熟,“泻水置平地,各自东西南北流”;诗歌的题材也拓展了,比如山水诗,谢灵运拓展了,归隐诗,陶渊明拓展了。一切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等着唐朝人“开饭”,李白、杜甫往那儿一坐,“上菜”。这是历史的偶然。
唐代书法家张旭的《古诗四帖》(局部)是狂草名作,文本选自南北朝的四首诗,那个时期的诗歌发展为唐诗的繁盛做好了各种准备。(资料图)
2
南方周末:古代诗歌就像艺术一样,皇帝贵族的提倡、投入、赞助是它兴盛的前提,唐代的皇帝写诗,还有大量宫廷诗人,这些诗人我们现在看不上,但在那个过程中,这些人为大唐的诗歌发展提供了一些前提,包括你提到的上官婉儿,你更感兴趣她的故事,还是她的诗也有味道?
王晓磊:我觉得这两个是分不开的,她作为一个传奇女性,她的故事当然很吸引人。武则天本来是她的大仇人,她家是武则天的政敌,她全家都因为武则天被杀了,所以她从小是被打压迫害的。好玩的是上官婉儿因为自己在逆境当中读书学习,武则天说这个小姑娘不错,喜欢她的才华,还带到身边重用,上官婉儿还一心一意地服侍武则天,这个故事本来就非常传奇。有点像金庸小说里面成吉思汗对郭靖,成吉思汗临终前,郭靖对大汗道:大汗,你看重我,抚养我,哺育我,重用我,把女儿嫁我,你对我有恩,但是你要攻我的故国,害死我的母亲,我对你有恨。郭靖对大汗的感情很复杂,上官婉儿对武则天也有这样的感觉。
这个人那么有魅力,就像你讲的,还有一个核心原因,是她的才华,女性的才华。史料里面有一句话,上官婉儿独当书诏之任,大唐的中枢,日理万机,整体文学水平那么高的时代,人人都是文字大家,她独当书诏之任。你想想上官婉儿什么风采,统率着手下的那些才子们,这个才华是她最诱人的地方。
后来我在《唐诗寒武纪》里面写了一个故事,中晚唐的时候有诗人去市集上淘了一本书,发现是婉儿用过的,上面还有婉儿亲笔写的字迹。这个诗人难掩心中的激荡,说“昭容题处犹分明,令人惆怅难为情”。也能理解,因为她的传奇性。现在咱们发掘上官婉儿墓的时候,考古学者在里面看见一块骨头,当时展开联想有可能是上官婉儿的遗骨,心情激荡
南方周末:那块骨头最后确认不是上官婉儿的?
王晓磊:最后确认就是一块牛骨。上官婉儿这个人传奇性就传奇在这儿,没有了,一点粉尘都找不到了,已随着清风去。她的墓当时下葬之后不久就被人为毁坏了,没有了。
南方周末:墓志是真的。
王晓磊:对,这个留下来了,这是比较宝贵的,留下来一些史料,我在书里也写到了。
上官婉儿墓志铭拓片(局部)。(资料图)
南方周末:她的诗有类似武则天几句诗那样可被传扬的吗?
王晓磊:非常遗憾,婉儿一生肯定诗作很多,但是现在我们只能读到几十首,里面大量的是宫廷应制诗,可读的不多。但是婉儿还留下来几首可读的诗,“纸上香多蠹不成”。还留了一首《彩书怨》,“叶下洞庭初,思君万里馀。露浓香被冷,月落锦屏虚。欲奏江南曲,贪封蓟北书。书中无别意,惟怅久离居。”写的什么呢,思念,她在不可抑制地思念一个人。
上官婉儿因为她的位置,朝廷的中枢、昭仪那么重要的身份,必须把心思遮掩起来。看唐诗就发现,人的官当得越大,写诗越没有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他要藏起来。婉儿很幸运的是这首诗里她写了心事,她在思念一个人,或者说是一个假的心事也好,但至少有真情实意。“露浓香被冷,月落锦屏虚”,窗外更深露重,被子很冷,月光照落下来,虽然锦屏富丽堂皇,非常秀丽,但是她的心是空的。
我当时还有一个特别独特的经历,我当时读余秀华一本诗集,我还在坐车,拿出那本书一翻,翻到一首诗的第一句话就叫“天亮了,被子还是冷的”。我当时一下就想到上官婉儿的“露浓香被冷”。你看这两位女性,隔了这么多年,一个余秀华,一个上官婉儿,两个人的身份、出身、个人的风格完全不同。上官婉儿是什么人,宰相家庭出身,宫里长大,后来又在整个帝国的中枢工作。余秀华是湖北钟祥一位农民,出生的时候还不幸脑瘫。但是这两位女性在诗里都写了一个东西。我当时特别特别感触,我们古典诗歌为什么那么有魅力,就是(因为)心是通的。你一读就懂上官婉儿的心——富丽堂皇的屋子里对着月光,被子是冷的。
3
南方周末:你在《六神磊磊读唐诗》里面写了没有李白会怎么样,但没有提出没有杜甫会怎么样。
王晓磊:我一句话就可以回答,假如没有杜甫,唐诗会变轻,假如没有李白,唐诗会变滞。如果没有杜甫,全唐诗轻一半以上。比如唐诗一万斤,没有了杜甫,不到五千斤。
南方周末:怎么讲?
王晓磊:厚重。比如国破山河在,这五个字就一千斤,是所有唐诗里最重的一首诗。很多朋友读这个诗就过去了,你细品一下,国破山河在,五个字重若千钧。
没有李白唐诗会变滞,就是唐诗会板滞,会凝结。唐诗有了李白就像一个城市有了河流,他就是穿城而过的浩荡江水,有了李白这个城市有了灵气。中文是什么呢,中文就是仓颉所创作,许慎所解释,李白所舒放,杜甫所旋紧,义山所织锦,雪芹所刺绣,这就是中文。余光中先生说的,说得太好了。
南方周末:李白、杜甫对于我们诗国太要紧了,这两个大人物要没有了,我们简直难以想象,因为他们的创造浩浩汤汤的。你提了一个问题,那么庞大的唐诗居然存在消失的可能,是被人捡回来了,捞回来了,这个工作花了几百年的工夫,才打捞上来。
王晓磊:一直有两种力量,(一种是)创造文化、传承文化、珍视文化,在我们过去的历史上还有一种力量,破坏文化、糟蹋文化。我在《唐诗寒武纪》开篇就写了一个事,公元555年,江陵焚书。
梁元帝把14万卷藏书全部烧掉,那是当时中国藏书的精华,在他老人家手上。他被敌军围城,说我读那么多书,不还是有今天吗,烧了,14万卷书付之一炬,这是我们文化史上一个重大的损失。葛剑雄先生说了,因为他们这些人认为书籍、文明好像一把宝剑、一匹好马一样,是他个人的私藏,我可以收藏,我也可以毁灭,与你何干。一直有这种力量。我们历史上藏书楼毁了建,建了毁,很多文献写了删,删了写。唐诗到现在还保留下来5万多首,《全唐诗》里有4.8万首,后来大家不断搜集,拾遗补缺,好不容易积攒到5万首。有句话叫世间最易散而难聚者莫过于书,不是爱情,也不是健康,是书,提醒我们珍视文明。
南方周末:你的书里提到陈子昂这一段,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他的《登幽州台歌》是被杨慎打捞上来的。
王晓磊:是的。唐诗里有很多诗是后人打捞出来的,著名的比如《登幽州台歌》《春江花月夜》。《春江花月夜》在唐朝是不甚知名的。宋代有一个人叫郭茂倩,他编了一本书叫《乐府诗集》,里面收了《春江花月夜》。他也不是认为这首诗有多么了不起的艺术价值,这首诗是一首乐府诗,他就把它收进来了。收进来之后被后人发现了,觉得写得太好了,成了我们今天的孤篇横绝,有人把它叫孤篇压全唐,实际上它是被打捞上来的。
《登幽州台歌》,我们今天说是陈子昂的代表作,它也是明代杨慎打捞出来的。如果我们到宋代去,问一个宋朝人,你怎么看陈子昂的《登幽州台歌》,宋朝人只会说,你跟我说什么,哪来的这首诗。这个诗是陈子昂的好朋友写在陈子昂的一篇小传里面的,说子昂登了幽州台,写了好几首诗,然后歌曰:“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写在别传里的诗。陈子昂登了幽州台,实际上有没有这么一个台都是要打上一个问号的。
陈子昂登了这么一个地方,又唱又跳,吼了几句,明朝人杨慎说这几句真好,了不起的大作。杨慎是当时文坛的巨人,他认为好,这个东西自然就扩散了。就好像今天一个顶流博主,他推荐了一首诗,这个诗大家都开始传唱了。这个诗后来才被定了名字,《登幽州台歌》,是这么一个过程。实际上这是不是陈子昂的诗,是不是陈子昂的作品,这是可以讨论的,是很有趣的。
南方周末:你刚才说《春江花月夜》被收在郭茂倩的《乐府诗集》里面,郭茂倩功劳巨大,《乐府诗集》里面大量收集了鲜卑人的诗歌,当然是经过汉译的。他要没收集,之前这些东西都没有了,我们根本不知道鲜卑人唱了那么多的诗。
王晓磊:这就回到咱们之前说的,文化有很多人在破坏,在践踏,还有很多人在挽救,在打捞。历史上一直是这两个力量在角逐,在拼杀。我们今天能读到的这些文明的遗存都是得来不易的,都是粒粒皆辛苦。
4
南方周末:你用“唐诗光明顶”来描述中国唐诗达到了一个绝顶的高度。两个问题,一个是登顶的除了李杜之外还有谁?第二个,怎么就到顶了呢,就往下坡走了吗?
王晓磊:登顶的最高处唐朝只有这两个人,这两个人站在最高处,这是我们这么多年来文学共同体所公认的。唐朝人一开始也没有琢磨明白,是到中唐,两个人去世之后接近一个世纪,唐朝人才真正琢磨明白最高处是这两个人。标志就是韩愈那两句话,“李杜文章在,光焰万丈长”,标志就是元稹写的序,给杜甫写的一个认定,时人称之李杜,李杜在中国人心中扎了根。我觉得这是毋庸置疑的,最高处是这两个人。你自己出于爱可以说我就觉得李商隐比李白好,没问题,爱他,你就可以认为他更好。但是文学共同体怎么认为?文学史怎么认为?最高处就是这两个人。
还有刚才你说怎么就掉头向下了,一个时代总会有一个时代的文学,永远有波峰和波谷,任何文学形式都是会被迭代的。比如说四言诗到《诗经》就是高峰。什么时候还有人能写呢,汉魏,曹操,四言诗的最后一次绽放。“东临碣石,以观沧海。水何澹澹,山岛竦峙。”四言诗最后的辉煌。后面李白、杜甫写四言诗也写不到那个水平,万物都有兴衰。同样的,古典诗歌在唐朝就是高峰,之后宋代人求变化,然后不由自主地走向衰落。我觉得这是规律,因为人类总会找到新的表达方式和文学形态。比如说小说,明清的小说超越唐代的小说。
经常有人问,为什么我们现在写不出唐朝那么好的古典诗歌。答案是这样的,你看一个文学形式有没有生命力可以看一个标准,它是帮助你表达,还是阻碍你表达。【快节奏的社会里,当代是要你快速表达,微博长视频中视频短视频】】对唐朝人来讲,这种诗歌形式是帮助他们表达的,诗的这种模式能够让他们表达得更好。比如我们要分别了,我给你写首诗,你升官了,我给你写首诗,你考试没考上,我给你写首诗。帮助我们表达,所以大家都爱写。但如果今天你还用那个东西,比如咱俩采访,你规定只能说五言诗,它阻碍我们表达,很多东西说不清楚。比如鲍勃·迪伦,你咋写到诗里面。到阻碍我们表达的时候,怎么可能出现高峰,这是自然规律。我们今天用小说来表达,容量就大了。
南方周末:你在这些书的写作过程中,是怎么发现一个一个诗人的?怎么找到跟你的关联?诗人是大家的,你如何接近他们?
王晓磊:就是设身处地,将心比心,人是情感共通的。比如说诗人綦毋潜和王维一块考试,他没考上,你可以想象他心里的状态。同学王维考上了,我没考上,你可以想象他的失落,失落之余羞愧,我不如当个隐士,当个隐士还有一份清明,我非出来考,考了又考不上。然后可以看看王维安慰綦毋潜的诗,“圣代无隐者,英灵尽来归”。你看王维怎么安慰的,同时代的人怎么安慰他,就可以想见当时大家的心态。王维说,别沮丧,圣明的时代是不用做隐士的,所以叫圣代无隐者,英灵尽来归,了不起的人都要出来证明自己,都要出来考试,都要出来创业。你看他安抚什么,就能想象痛点是什么。“遂令东山客,不得顾采薇”,就让这些清高之士,不会再像那些古人一样采薇,不出来了。
设身处地,将心比心,这样去了解诗人,就比只仰视他们好,只仰视他们,看到的都是假的。西川老师在唐诗的读法里面讲我们怎么看待诗人,我们是把他供起来,仰视他,还是真的把他作为一个平常人一样去对待,去感受。
南方周末:文章里面讲王维你用到一个词,叫暖树?
王晓磊:我说王维是个温暖的树洞。你考不上,王维就来了,你有点不开心的事,王维迅速出现在你身边,温暖地拥抱你,没有一个綦毋潜能逃脱王维的拥抱,太暖了。祖咏官当得不好,困顿,王维安慰他,你看王维多会安慰人,“天命无怨色,人生有素风”,这个潇洒啊,这个快意啊,不愁不怨,如同一阵清风。被安慰的人都觉得特别愉快,原来我只是不想干了,我走,我离职,原来我如此潇洒。所以我在书里说,王维叫盛唐情绪价值之王,专给朋友情绪价值,特别暖。
南方周末:的确,送别诗里面王维的诗歌是最能体贴入微的。李白的诗即使说的你,实际上说的全是我。
王晓磊:是吧,这是你的感受,特有意思。
南方周末:代入诗人,不是把诗人作为一个远方的人。刚才说到虽然登顶的只有李杜,接近这个顶峰的,以你的标准、个人的偏好,有哪几个?
王晓磊:接近顶峰的,王维、李商隐,我觉得是李杜之下的两位成就最大的,然后是白居易。当然一切的排名都是很讨打的,这是我自己的看法。
像刷视频一样“刷文章”,我们刷视频刷了好几年了,还没有“刷”过文章。传统的温州都是发一个不提,你点开再开,增加了一个“click”点击的动作步骤,这一次点击,每秒浪费多是“小时”!而且容易受“标题党”的诈骗,其实我们不需要,我们不需要先看标题再看隐藏内容,我们明明可以直接看到全文,只需要刷就行,就像刷视频。今天实现了,不欺骗人民。
上学给你个标题,让你写文章。上班,给你个活,让你干。你刷个文章还要先有个标题?这都是不自然的。你想写啥写啥,写到最后标题自然就出来了,这才是自然的,题目在最后,不是事先设计的,规划的,自由!
AI已经在创造力上超越了大部分人,这是事实,虽然方式是“吸星大法”。
现在Agent和self-driving cars, humanoid robots越来高级,先进,已经具有自主力。
随着,“虚拟卡”这个“灵机妙想”的加入,如果AI+比特币,这完全不需要人了,而且比比人更先进!
原来想的是接入支付宝,这直接接入虚拟卡,按token计费!这样,在比特的世界里,完全可以进行创造,分配的独立运行。创造,交换,分配,三个产业全部以价值为中心,进行自主进行。
比人类社会更为先进!高级!公正!
其实bilibili,知乎,小红书这些都是这样的社区,只是人群不同。
niubility!
“想象一下,如果有一种物理架构与人脑的工作原理是相同的,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通过这种物理架构或者说用某种材料制备的器件来实现人脑的某些功能,最终通过不同的器件‘拼接’成一个类脑计算机呢?”这也是复旦大学微纳电子器件与量子计算机研究院院长、物理学系沈健正在进行的探索,而这类与传统计算机架构完全不同的类脑计算机,最大的特点就是低功耗、高效率,而这两者正是目前智能计算要进一步发展面临的最大瓶颈。
沈健团队提出基于物理过程的自主学习机制,探索了基于不同物理体系构成的物理神经网络及其无需外界干预便可进行“自我训练”的能力。目前,其团队在“面向低能耗智能计算的材料和器件”方面的研究已开始有成果陆续发布,其中“智能”磁性薄膜材料制备的器件就具备自主学习能力。通过将图像转化成电信号输入到该器件中,磁性材料中的磁畴在电信号刺激下自适应演化,于是该器件无需外部算法干预就自主实现了权重的计算和调整。通过将这一器件构筑成Hopfield网络,可以进行联想记忆任务,比如,给定部分或噪声图像时网络会自动恢复完整的原始图形模式,相关成果已物理学界的顶尖杂志接收。
物理学与人工智能的相辅相成
物理学与人工智能之间存在着深刻而密切的联系。从历史发展来看,物理学的基础理论为机器学习技术的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今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就是最典型的物理学推动人工智能发展的例证,是Science For AI的最佳例证。
自20世纪40年代第一台计算机诞生以来,信息技术的发展呈现明显的不连续、阶越性特征。这些突破性进展往往由关键物理材料和器件的创新所驱动,如硅基半导体材料实现了高密度高速信息处理,巨磁阻材料推动了海量信息存储并加速了大数据时代的到来。
另一方面,物理学也在人工智能技术的推动下快速进展,比如希格斯粒子的发现、引力波测量噪声的减少、系外行星的寻找、分子和材料性质的计算、蛋白质结构的预测以及高效太阳能电池的开发等都离不开人工智能。物理学与人工智能之间的协同发展,不仅体现了科学领域的交叉融合之美,更为未来科技创新开辟了广阔空间。
但是,当下的智能计算主要面向语音、文字、图像、视频等具有强关联性的模拟信息。传统的冯诺依曼架构的计算机在处理这类信息是效率低下,因为,现有计算机的硬件架构本身就不是为了智能计算而设计的,所以我们就不得不在软件和算法上不断地去突破。而这一问题在现代大型神经网络处理数百甚至上千亿权重时表现得尤为突出,导致对算力和能源的需求急剧攀升。巨量的能耗和算力,成为人工智能进一步发展的一个瓶颈问题。
从物理学角度突破人工智能进一步发展的瓶颈
沈健团队正在寻求的正是从基础物理研究的角度突破人工智能发展的瓶颈。大模型诞生后,一直有观点认为,人类正处于人工智能突破的前夜,但实际上能耗和算力已经成为人工智能技术进一步发展的瓶颈问题。
沈健团队成员青年研究员余伟超说,尽管目前的瓶颈多来自于算力,但从长远来看,能耗将成为更为根本的限制。尽管现有的人工智能实现方式在计算资源利用和架构设计上确实存在优化空间,但不同的神经网络架构和硬件加速技术(如专用AI芯片、神经形态计算)正在不断探索更高效的计算范式,以提高人工智能系统的能量效率和计算性能。
物理体系的特性为人工神经网络提供了重要的灵感,尤其是若能在物理体系中直接实现人工神经网络,即物理神经网络,必将显著提升人工智能的能力与效率。因此,利用物理体系构建人工智能有可能成为实现可持续强人工智能的重要途径。
目前国际上的研究主要集中于物理神经网络在推断任务中的应用,而网络的训练部分仍需依赖外部算法或计算实现,这与人脑的自我学习能力存在明显差异。基于物理体系的神经网络理论上可以通过内在的物理过程,实现无需外部干预的自主学习。
“人脑的可塑性是自主学习能力的重要基础。这种存算一体的的计算机架构与传统的冯诺依曼计算机架构完全不同。”沈健说,这就需要从更基础的层面设计物理架构,尤其是通过新材料和新器件的特性,如记忆性、相干性、非线性、涨落性、可塑性等,来构筑高能效的计算架构与范式。
从2018年开始,沈健团队就开始思考,是否有一些硬件或者是否有一些物理体系,天生就能处理人工智能的任务,通过这样的物理体系大幅度提升处理数据的密度。“确实有一些材料被称为‘smart material’,也就是智能材料,它们在外界‘刺激’下,具有自组织自适应的自我演化能力,同时自我演化的过程往往是纳秒级的。通过这样的材料,我们可以把这些硬件架构与创新的计算范式结合,从而找到一条智能计算的发展新路。”沈健告诉记者。目前团队已经发现了某些磁性薄膜体系具备类似的能力,不过他也坦承,这还仅仅是开始。
从关注成果本身到关注从0到1的实现
虽然这些成果还仅仅是起步,沈健说,S4AI(Science for AI)的发展也改变了他们团队的研究范式,过去像他这样的凝聚态物理学家更关注材料的物理性质,至于这个物理性质实现了会给现实带来改变其实并不真正关注,但如今,通过发现新的物理体系改变智能计算的范式,让他们“不得不”更开始渴望走通从0到1甚至到10的路。
目前,沈健团队正和复旦大学、清华大学、南京大学等全国顶尖高校的材料科学、集成电路领域的学者合作,推动低功耗智能计算器件的发展。据介绍,他们未来的研究方向包括探索新型物理系统,如光子学、自旋电子学、超导约瑟夫森结等平台,在多种材料体系中实现高效的网络架构;开发物理自学习能力,通过研究增量赫布学习、平衡传播等策略实现高效的物理自主学习;同时致力于新型量子材料的理论和实验研究,探索具备量子特性的材料以实现算力转化;此外,还将物理自主学习概念扩展到其他网络结构,并结合前端设备开展多模态传感器计算的应用研究。
沈健谈到,展望未来,也许我们的人工智能工具未必是一个“全能型选手”,也许是某些方面的“特长生”,“总之,未来的人工智能工具的形态还很难预料,但是当我们通过全新的物理架构发展出诸多‘特长生’之后,也许最终也会实现‘全能型选手’的‘培养’,找到人工智能发展的另一种新的发展范式。”沈健说。
【来源:文汇】
Take tool use (or function calling). If an LLM is asked about the current weather, it won’t be able to derive the information needed from its training data. Instead, it might generate a request for an API call to get that information.
2018年底,孙正义主导软银开始大举投资共享办公创业公司WeWork。尽管WeWork疯狂扩张之后,财务报表已经亮起了红灯,但投资全靠直觉的孙正义还是决定毅然跳进这个大坑,在WeWork估值最高的时候(470亿美元)承诺投资100亿美元。
没有成功出售Arm,反而让孙正义迎来了翻身资本。因为2022年底,随着OpenAI发布ChatGPT,生成式AI的大风口来了。Arm的物联网故事没有兑现价值,反而在AI时代迎来了价值爆发。
正如Arm CEO在上市时所说,“我们在云数据中心和汽车行业有着广阔的增长。而在向基于AI运算的转型过程,Arm更处于中心位置。Arm的芯片设计不仅在几乎每一部智能手机之中,更处于每一个电动车和数据中心中。很难找到一个没有Arm设计芯片的AI设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