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宗白华节选》:郭沫若
2012-12-01 10:49:03
诗不是做出来的,只是写出来的。我想诗人的心境譬如一弯清澄的海水,没有风的时候,便静止着如象一张明镜,宇宙万汇的印象都活动着在里面。这风便是所谓直觉,灵感,这起了的波浪便是高涨的情调。这活动着的印象便是想象。这些东西,我想是诗的本体,只要把他写了。
出来的时候,他就体相兼备。大波大浪便成为“雄浑”的诗,便成为屈子的【离骚】,蔡文姬的【胡笳十八拍】,李杜的歌行,但丁的【神曲】,弥尔顿的【乐园】,歌德的【浮士德】。小波小浪的涟漪便成为“冲淡”的诗,便成为周代的国风,王维的绝诗。日本古诗人西行上人与芭蕉翁的歌句,泰戈尔的【新月】。这种诗的波澜,有他自然的周期,振幅,不容你写诗的人一毫的造作,一刹那的犹豫,硬如歌德所说的连摆正纸位的时间也都不许你有。说到此处,我想诗这样东西倒可以用个方式来表示他了:
诗=【直觉+情调+想象】+【适当的文字】
照这样看来,诗的内涵便生出人的问题与艺底问题来。Ihalt便是人的问题,Frm便是艺的问题。归根结底我还是佩服你教我两句话。你教我:“一方面多与自然和哲理接近,以养成完满高尚的”诗人人格“;一方面多研究古昔天才诗中的自然音节,自然形式,以完满”诗的构造。“我们心中不可无诗意诗境,却不必定要做诗。”
诗不是做出来的,只是写出来的。我想诗人的心境譬如一弯清澄的海水,没有风的时候,便静止着如象一张明镜,宇宙万汇的印象都活动着在里面。这风便是所谓直觉,灵感,这起了的波浪便是高涨的情调。这活动着的印象便是想象。这些东西,我想是诗的本体,只要把他写了。出来的时候,他就体相兼备。大波大浪便成为“雄浑”的诗,便成为屈子的【离骚】,蔡文姬的【胡笳十八拍】,李杜的歌行,但丁的【神曲】,弥尔顿的【乐园】,歌德的【浮士德】。小波小浪的涟漪便成为“冲淡”的诗,便成为周代的国风,王维的绝诗。日本古诗人西行上人与芭蕉翁的歌句,泰戈尔的【新月】。这种诗的波澜,有他自然的周期,振幅,不容你写诗的人一毫的造作,一刹那的犹豫,硬如歌德所说的连摆正纸位的时间也都不许你有。说到此处,我想诗这样东西倒可以用个方式来表示他了:诗=【直觉+情调+想象】+【适当的文字】照这样看来,诗的内涵便生出人的问题与艺底问题来。Ihalt便是人的问题,Frm便是艺的问题。归根结底我还是佩服你教我两句话。你教我:“一方面多与自然和哲理接近,以养成完满高尚的”诗人人格“;一方面多研究古昔天才诗中的自然音节,自然形式,以完满”诗的构造。“我们心中不可无诗意诗境,却不必定要做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