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兰亭集序看文章的最高境界

我们提起兰亭集序，总是说他是行书天下第一。【墨有绿色】一书里，形容兰亭集序“清风出袖，明月入怀”，这个应该是形容羲之境界的，但我更欣喜“云花满眼，奕奕生动”，这个才是形容兰亭书法的，最确切的。然而，我认为该文的思想深度确实中国古文第一，只有生活在西晋那个时代，才能有的。以前最喜欢“醉翁亭记”多源于她整齐的韵律，过口成诵，读来很满足身体的气韵，但兰亭序跟赤壁赋，都是文章的最高境界，纯乎思想。从这里我们要注意，语言是思想的直接现实，你表达不清楚，那是你根本没有思想成熟。罗丹说过最完美的艺术，全是思想，形式，颜色，线条，一切一切都消失了。我们要从本质上看东西，而不是去生搬硬造，在这点上，启功跟钱钟书讲诗最确切：唐以前的诗是生长出来的，唐人的诗是嚷出来的，宋人的诗是想出来的，宋以后是仿出来的”，钱钟书讲唐诗是“丰神情韵”宋诗是“筋骨理胜”，这就像“清风出袖，明月入怀”跟“云花满眼，奕奕生动”一样，从不同的方面来讲诗的。

一个人的灵性，气力，情趣，才气全在他的诗，和他如何谈诗，如果他不谈诗，是称不上才子的，这是试验一个人才气的最好的试金石，在这方面他做不得一丁点假。